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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双鬼】有匪一人(第一回)

【97】有匪一人


第一回

冷气阴阴侵体颤,黑烟霭霭扑人寒。

千年不见太阳光,万载难逢明月盘。

这四句诗,题的本是陕西地界一座名叫逢山的奇山。这山有个奇处:山脚下花团锦簇,青草肥美,一旦进了山,却是阴风缭绕,鬼气阴森。当地百姓口耳相传,说道山中曾死过成千上百人,这千人的冤魂便做了厉鬼,将这山化成了人世间一座活生生的阎魔殿,故而从来没人敢上山。

直到三年前,有个武功高强的青年不信传言,带着一干兄弟进了山,这逢山才有了些人烟气,说也奇怪,自那时起,山中阳气渐盛,日光明媚,树木繁盛,那环山的黑风也渐渐散了。

按理说,这样一座好山,自此便该成为踏青的好去处了罢?不然。当地百姓从此反倒愈加畏缩,连这逢山的山脚都不敢去了。你道为何?原来上了这逢山的,并非什么良民,却是一起占山为王的土匪,在这山上立了个名叫虚空的山寨,就做起了那不要本钱的生意。试想,这帮土匪连山中厉鬼都怕他们,自行散了,何况阳间凡夫俗子?因着这个缘故,莫说普通百姓对这逢山退避三舍,就是当地官府也惧他三分,只当没有这座山罢了。

因此上,这一日,一名少年负着个包袱,向逢山去时,路边砍柴的樵夫便好心唤住了他,叫道:“少年人想是从外地来的,不知这山的厉害罢?山上有强盗,去不得呀!”

那少年抱拳道:“大伯好意提点,小辈感激不尽。只是我上这逢山,并非为着游玩,乃是要去落草为寇的。”

那樵夫听了如此眉目清秀的少年竟堂而皇之出此发言,当即瞠目结舌,张大了嘴巴,半晌才回过神来,顿时惨叫一声,连滚带爬地跑了。

“哎,你的柴……”那少年叫得几个字,也知那樵夫绝无胆量回头,再喊他也只是为他徒增惊吓而已,当即无奈地摇了摇头。

忽地道旁树丛晃动,走出一人,笑道:“怎样,小盖,我可没骗你,咱们虚空寨的名头不是盖的罢?”

那盖姓少年挠了挠头,道:“是,李大哥所言自然不虚。只是……这名头也有点儿太大了。”

来者正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虚空寨中寨主的座下军师,名叫李迅。他与这盖姓少年乃是旧识,故而此番做了他投寨的接引人,来这里接他上山。

当下李迅便引着这少年走小径朝山顶去,一面走,一面笑道:“这也没甚么坏处,譬如方才那位大叔,虽然有点儿对不住他,可是被吓跑总比被我们捉住威胁他不得泄露情报要好。再者说,名声一大,剪径时只要报出名号,肥羊便先吓软了,也不用再费力缠斗,岂不省事?”

这一套虽是歪理邪说,可听上去竟还真有几分道理,那少年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不知寨主是个怎么样人?”

李迅笑道:“咱们大王是个武人。”

少年听了,在心中暗自琢磨。不多时,两人抵达山顶,但见眼前一座厅堂,甚是庄重典雅,李迅道:“这便是咱们平日议事的场所了。”

那少年讶道:“听闻寨主带人上山,距今不过三年。短短三年的功夫,就能筑起这般宽敞漂亮的房舍,当真了不起。”

李迅笑道:“不然。咱们当初上山来的时候,就有这么些屋宇在了。也不知是何年何月,由什么人修的,虽然荒废已久,破败不堪,但梁柱却结实得很,咱们便捡了个现成便宜,将它修葺收拾一番,改旧换新,倒也漂亮。”

那少年听了,啧啧称奇。说话间,两人已迈入大厅。堂上数人分列而坐,本来说笑纷纷,一见李迅及那少年进来,立即鸦雀无声。李迅便笑嘻嘻地道:“启禀大王,人已带到啦。”

那少年瞥见厅上居中坐着一人,心知这便是那远近闻名的虚空寨寨主吴羽策了,连忙双手抱拳,一揖到底,口中呼道:“小弟盖才捷,见过众家哥哥。”

耳听得那人言道不必多礼,盖才捷这才直起身来,偷偷拿眼打量那吴羽策。只见他五官英挺,身上披着一件乌云豹皮大氅,竟是个豪气十足的俊俏公子模样。除眉目间有几分冰冷气息,显得颇难亲近之外,谁能猜得到这人便是那方圆数十里内,令人闻风丧胆的吴羽策?

吴羽策一手支颐,问道:“盖才捷,看你一副老实人面貌,李迅也说过你乃是良民出身,既如此,你缘何甘愿落草为寇?”

盖才捷将自己遭遇讲了。原来他父亲无意中冲撞当地县官,又不肯行贿赂,那贪官从此便百般刁难他家,甚至寻了借口将他父亲入狱,他这才被逼得背井离乡,前来投奔旧相识李迅,正是一出官逼民反的故事。

他态度从容,口才便给,厅上众人都听得聚精会神,不住点头,待到他讲完,众人纷纷义愤填膺,一面劝慰他,一面叫喊要为他报仇。

吴羽策神色间倒没什么波澜起伏,只淡淡地道:“如今你成了自己人,咱们这两日便去将那贪官杀了,也就完了。”

盖才捷却道:“众位哥哥深情大义,小弟感激无已。只是杀这贪官,却不劳列位费心,我已料理妥当了。”说着,将自己背上包袱卸下,拆开一看,当中正是一颗以石灰腌制过的头颅!

众人哗然,都没想到这盖才捷小小年纪,胆识功夫竟如此了得,一时间交口称赞不已。吴羽策也微微一笑,道:“李迅平日假不正经,引荐来的人倒可靠。”

李迅叫屈不迭,道:“大王明鉴,小的冤枉……”

吴羽策一眼扫过,李迅立即闭上了嘴,再也不敢吭声。盖才捷瞧在眼里,不禁暗暗咋舌,心道这吴羽策果然气度威严,治下有方。

只听吴羽策道:“久未开张了,近日寨中钱粮倒有些短缺。李迅,你来说说看,现今山下可有什么生意没有?”

李迅当即来了精神,连声答道:“有的很哪!这两日镇上来了一个书生,宿在那普救寺中。要说这书生,那真叫一个有钱。怎么呢?他出手都是一锭一锭,明晃晃的足色银子。每日也不屑在寺里用斋饭,专到醉仙楼去,叫上八菜一汤,辅以一坛上好的十年汾酒。一身锦缎衣裳,每日必要更换,决不重样!大王且看,这一单生意,可还过得去否?”

吴羽策道:“听来倒是肥羊一只。”

李迅道:“可不是么!这生意更有一桩妙处。”

吴羽策问道:“妙在何处?”

李迅道:“他还生就一副贼眉鼠眼哩!”

吴羽策道:“这倒不错。只不知这人在这镇上宿到何时?”

李迅道:“我曾听他向方丈说过,他预备明日上路。”

吴羽策问道:“要找这人,该当如何辨认呢?”

李迅道:“这厮乘的马车富丽堂皇。看见一驾马车上面披金挂玉的,那便是他了,准错不了。”

吴羽策点头道:“盖才捷,你可听清楚了?明日你便带些兄弟去宰一宰这只肥羊,给弟兄们开顿荤罢。”

盖才捷急忙上前领命。吴羽策与他分说山下道路情况及诸般需要注意的事项,又安排葛兆蓝领数人在道旁接应,杨昊轩领数人在山脚处接应等等,不一而足。盖才捷见他布阵细致,调派有度,不禁又对他多了几分敬佩之心。众人一一领命完毕,吴羽策又道:“既是个书生,想必是上京赶考的。咱们也莫要做得太绝了,好歹给他留些去京师的盘缠罢。”众人齐呼:“大王慈悲。”

当下众人散去,一夜无话。盖才捷心中有事,第二天早早起了,又对着地图用心记忆山下路径以及诸般布置,吃过午饭,便预备整装出发。

出得门来,正巧迎面撞见吴羽策。盖才捷连忙躬身行礼,又说些多谢大王收留等语。吴羽策叹气一声,道:“他们叫我大王,是在外人面前装装门面的。其实自己兄弟,客气甚么?你不用跟着他们混叫。”

盖才捷口中称是,却又拿捏不定,不知该怎样叫他才好,便偷偷拿眼去觑吴羽策。吴羽策沉吟片刻,道:“这样罢,我比你年长几岁,你就叫我一声大哥好了,也没占你的便宜。”

盖才捷大喜,忙叫“大哥”,吴羽策欣然接纳,又问他初次行事紧张与否。盖才捷道:“怕倒是不曾怕的,只是我初来乍到,各处行事,还是须得再三温习,小心为上。”

吴羽策听罢,点头赞道:“你这孩子倒稳重。咱们寨子里,正缺个你这样人,李迅这一遭可立了大功了。”

盖才捷被这般夸奖,心中喜悦,说话也放松了些,便好奇问道:“大王……大哥平日都坐守寨中,不亲自下山操刀的么?”

吴羽策摇头道:“今天这主顾是个书生,又不会打,我去了也没意思,还不如对着沙包练拳脚。唉,前两年上山不久时,还有些机会,近年越发没事可做了,忒也无趣。”

说罢,竟径自走了。盖才捷有些不解,却也不好追上再问,又整理了一番行装,便即出发,带人下山去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如今且说这一年春闱,有个名叫李轩的书生,往京城求进。这一日行至逢山脚下的天武县,因着囊中羞涩,为省些银两,便不投客店,只宿在镇上的普救寺中。好在这普救寺是座宝寺,寺中和尚青灯礼佛,心地宽厚,不比那一起势利小人,即使李轩舍的香火钱不多,也不将他看低了,仍是为他备出干净厢房,斋饭招待。李轩白日出门踏青,晚上在房中挑灯夜读,寺庙清静,加之四周风景秀丽,倒也过得轻松自在,一不留神,便多盘桓了两日。

这一日李轩洗漱已毕,用过早饭,出得门来,忽见寺中大雄宝殿门口有个孩童哭叫不休,他母亲百般哄慰劝解,均不奏效,终于火了,板起一张脸道:“这样不乖,今晚吴羽策就来抓了你去。”那孩童一听,立即吓得双眼圆睁,闭起了嘴抽噎,再也不敢大声哭闹了。

李轩在旁看了,心中称奇,因见身边正有个和尚在扫地洒水,便好奇问道:“小师父,不知这吴羽策是个什么人,怎么小孩一听他的名字就如此害怕?比狼来了还管用哩。”

那小和尚叹道:“施主有所不知,这天武县中有三厄:昏官旱涝吴羽策。这吴羽策虽然排在最末一位,却比官府和天灾都要厉害,可不是比狼可怕得多么?”说着,便将那吴羽策占逢山为王,做起无本生意的故事从头至尾讲了一遍。李轩听罢,连连跺脚道:“该死,该死,光天化日之下,竟有这等强盗行径,难道没有王法了么?”

那小和尚大惊失色,急道:“施主莫要乱说,那虚空寨耳目众多,时常有人乔装改扮,在镇上探听消息,你这般讲话,若给他们听去了,不是顽的。”顿了一顿,又悄声道:“官府何尝不想对付他们?也曾派过捕快进山,但那吴羽策武功高强得很,二十名身手最好的捕快竖着进去,横着回来,都说寨中其他人根本没动手,只那吴羽策一人出手,便将他二十人修理成了这副模样,那吴羽策自己却是毫发无伤。他一人尚且如此,更不用说他手下还带着一大帮人,又在山顶,占尽地势之利了。若想剿灭这帮匪徒,捕快是不顶事的,非得官兵出动不可。然而官兵去少了不顶用,去得多了,就要惊动省城里的官老爷。到那时,咱们县中的官儿少不得要被扣一顶治匪不力的帽子,历任县官老爷,谁肯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呢?何况这虚空寨也算安安静静的,只是偶尔剪径,并不曾闹出什么作乱的事来,故此官府只当没有这帮人罢了。”

李轩听了,正叹息处,忽有一锦袍书生,从那回廊上急急奔来,一见到李轩,便即站定,大呼道:“李兄在这里,万幸万幸,小弟正找你得苦。”

李轩讶异道:“方兄,缘何如此奔忙?”

原来这锦袍书生名叫方锐,同李轩一样是进京赶考,这两日宿在普救寺中,所住厢房,就在李轩隔壁。两人同是读书人,途中巧遇,自然惺惺相惜,倾盖如故。这方锐家中富裕,出手阔绰,连日邀李轩同游,请了他不少吃喝,两人交情愈发稳固了。

此时只听方锐道:“唉,李兄,真正对不住,小弟方才接到急报,家中出了些事故,须得小弟回去料理。目今只好先行一步,那同赴京师之约,小弟是履不得的了。”

李轩忙道:“方兄太过客气,既如此,方兄莫要耽误,快些回家要紧。”

方锐道:“也只能如此了。只是小弟这件事,真正紧急得很,非得一路换乘驿马,快马加鞭赶去才成。说来惭愧,小弟平日坐的那马车,倒是没用处的劳什子了。便留在此处也是浪费,李兄倘不嫌弃,就将那马车收去如何?”

李轩惊道:“这如何使得?方兄的车驾富丽华贵,非是凡物,怎能给我?便算今日无法乘坐,让那车童赶回家去,也就是了。”

方锐道:“那车童是小弟这趟出门前才雇来的,并非是多年的家人,将那马车给他照料,保不齐他就生了邪心,拿去中饱私囊。与其便宜了他,当然不如赠给李兄为妙。”

李轩再三推辞,方锐只是不肯。李轩见他意志甚坚,也只得答应了,两人约定等方锐料理定家中事宜,便前往京师,届时在京中相会,由李轩交还马车,这才作罢。方锐当即作别李轩与寺中方丈,匆匆去了。

 

(未完待续)


轩哥生日倒数的活动,我跟 @书记官的羊蝎子 来搞个无商量联文!因为是无商量联文,所以我们也不知后续剧情会是怎样,可能脱缰XD


注:

本回题头诗改编自《水浒传》第一回中的伏魔殿赋。原文如下:

昏昏默默,杳杳冥冥,数百年不见太阳光,意万载难瞻明月影。不分南北,怎辨东西。黑烟霭霭扑人寒,冷气阴阴侵体颤。人迹不到之处,妖精往来之乡。闪开双目有如盲,伸出两手不见掌。常如三十夜,却似五更时。

——《水浒传·第一回·张天师祈禳瘟疫 洪太尉误走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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