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流星

一不小心飙戏飙得长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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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集

江波涛带着周泽楷回到家，李轩就等在门口，虽然江波涛事先已经跟他通过信儿让他放心，他还是一脸心有余悸：“小周你去哪了啊？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跑掉了，把我给吓得跟什么似的，早上才害你挨打，好不容易有个机会照顾你一下将功赎罪吧，还转眼就把人给弄丢了，这我可真成千古罪人了啊我，要是找不着你现在你旁边站的这哥们还不得把我给拆了！”

周泽楷很不好意思地笑：“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李轩本来也没认真跟他上火，这下更是什么气都没了：“知道错误就好。这还没吃晚饭吧？来来来大家赶快洗手吃饭，这个点儿八点档都开始了。”

两人依言换了鞋脱了外套进屋去洗手，江波涛看见一桌热气腾腾满是家常气息的饭菜，颇为吃惊：“这全是你做的？”

“可不是吗。”李轩颇为得意，“我也不能在家光着急啥也不干啊。这丝瓜面筋煲和油焖笋配清炒鸡毛菜是小周点的，然后我寻思着看这架势估计你也得回来吃，哎，我就加了这个虎皮蛋红烧肉，咱们三个爷们儿总得来点儿荤吗不是。尝尝！”

“行啊你。”江波涛挟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嚼了几嚼咽下去之后赞赏道，“不比外头做的差。”

周泽楷吃了两块油焖笋，嘴角带着些酱汁抬起头来：“好吃！”

江波涛好笑地扯了张纸巾给他，又转头对李轩说道：“我觉着你这不太对啊，你在我这儿住了这么久，一顿也没给我做过，小周一来你怎么就忙不迭地大展神通，你该不会居心不良吧？”

“我冤不冤啊我！”李轩叫屈，“我不就是看人家远来是客，又是伤员，这才施展一下才华给人改善生活吗？你是附带的倒是真的。”

三人笑了一阵，李轩说：“那什么……一会儿吃完饭我打算出去一趟。吴羽策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你们回来前我还在打来着，总是提示关机，我想去我们家看看他在不在，把这事跟他解释清楚了。”

江波涛和周泽楷对视了一眼，李轩敏锐地察觉到他俩的目光似乎有些深意：“怎么了？你俩知道些啥？”

“唔，如果是为了那桩误会，那你不用担心了。”江波涛说，“小周刚刚就是去了你们家，他已经跟吴羽策讲明白了。”

李轩手里的筷子滑到了地上，他张大嘴看看江波涛又看看周泽楷：“真……真的假的？卧槽？小周你到底是怎么跟他讲明白的，我觉得我一时半会儿都讲不明白啊？！”

周泽楷夹着一块面筋只是笑，显然让他叙述清楚这个过程难度有点大，江波涛适时地解围道：“成果摆在这里就行了，非纠结那过程干嘛？吃菜。”说着起身给李轩拿来一副干净筷子。

李轩机械性地接了过去，愣了半天，说道：“不是我说，这也太让我无地自容了。祸是我闯出来的，善后工作你们还抢先替我做了，我从头到尾一件有用的事儿也没干啊，还让我做人吗？”

周泽楷眨眨眼睛：“你做饭了呀。”

李轩差点没呛死。江波涛乐得不行：“说得对啊，其实你这烹饪水平，当律师真的太浪费了。既然不上班，不如给我们家当保姆吧。”

“保姆每月底薪五千，做饭计时收费一小时两千，做出来的菜以五星级饭店的定价标准作为标的费，提成标的费百分之十二。你付得起吗？”李轩翻了个白眼。

 

晚饭过后江波涛先去洗澡，李轩和周泽楷一人捧着一个iPad在餐桌旁对面坐下，沉默着各干各的。周泽楷看了看李轩又看了看窗外，正想酝酿着问点什么，李轩却忽然开了口。

“他……都挺好吗？”

周泽楷愣了愣，点点头“嗯”了一声。

“那就好。”李轩说完又一声不吭了。周泽楷望了他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道：“不去找他？”

“啊？”李轩一怔，“不去了吧，本来我就只是想找他解释明白这个事，免得再给你们带来麻烦。现在既然误会解除，我也没必要去见他了。”

“可是……”

“小周。”李轩掐断了他的话头说道，“真的很谢谢你的好意，但是这件事上我不想多谈。吴羽策做过什么事我不想告诉你，只能说那件事我没可能原谅，所以离婚这个事上我是不可能改变主意的。对不起。”

周泽楷被吓到了，手足无措地看看李轩又转头看看客厅和卧室的交界处，江波涛已经洗完澡出来了正站在那里倚在墙边，对他比了个口型“told you”。

周泽楷一言不发地站起身。江波涛走过来问道：“我洗完了，小周去洗？”

周泽楷点了点头走进卧室，江波涛便在他空出的位子上坐下，问李轩：“所以你的诉求还是不变？”

“不变。”李轩说。

“那行，我还是就按这个方针给你准备。”

“拜托你了。”李轩叹了口气。

 

※

吴羽策这个晚上睡得还不错，祛除了一个心病，精神格外放松。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被不知道什么声音弄醒了，过了半天才意识到好像是楼下有人在砰砰砸门。

“谁啊！”吴羽策随便捞过一件睡袍系上，下了楼边往门的方向走边不耐烦地喊道。

其实问都不用问，会用这个方式敲他家门的人基本就只有一个。“吴哥，吴爷，吴女士，吴娘娘，你特么敢不敢手机开机啊！你有本事关电话，你有本事开门哪！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胡嚷什么，你不嫌丢人我都替你丢人。”吴羽策拨开门锁，门刚开了一条缝方锐就跟炮弹一样撞了进来：“大爷，您可算知道开门了，我他妈都在这儿敲了十分钟了！”

“你这是怎么了？”吴羽策挑眉看着方锐，这人从头到脚全是泥，湿乎乎又快要凝干了的灰黄色的那种，眉毛上都挂着两道半湿半干的泥壳。

“别提了，我前天不是跟你说我要去个偏远地方办事吗，是个穷村子，昨天谈到晚了天黑已经不好上路，只好将就着在村里头住了一夜，结果今早出来我就掉一泥坑里了，日！”方锐一边说一边已经把领带和西装外套都脱下扔在了地上，朝着浴室的方向就冲了过去，“让我洗澡！”

吴羽策皱了皱眉，把他领带外套从地上捞了起来，皱巴巴的上头全是湿泥或是结好了的泥块：“你这衣服不要我替你扔了啊。”

“扔吧扔吧，没法要了。”方锐的声音从浴室里传来，“我这趟真是倒霉到家了。”

“你个在CBD办公的大律师，跑那小村里去干嘛？”吴羽策问。

“咳，我这个客户是个从穷山村里走出来后来发家致富的老板，他跟他老婆就是从小在那村里一起长大后来结的婚，这现在壕起来了，人到中年不就想离婚了吗，他老婆就说离婚可以，但是必须得在家乡见面，不然不谈不签协议，我就只好跟着去了，结果回了家，人忆苦思甜一番良心发现不离了！你说我这可不是倒运透了吗，跑半天什么收入没捞着，还赔进去一套高级西装。”

方锐就着水声半说半喊，吴羽策就靠在浴室门上听着：“你就当做慈善了呗，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行行行，我算看清了，自从接了你的案子，我可甭当什么离婚律师了，我去街道居委会当婚姻调解员得了。”水声停下，方锐又怪叫起来，“我擦，吴羽策你怎么这么烧包啊！瓶瓶罐罐都是外文的。这哪个用在哪？？”

“紫的洗头，白的洗身上。”吴羽策反言相讥，“你说说你一律师，怎么这么没文化啊，这点英语单词都看不懂。”

“去去去，我那看的都是法律专业文献，谁有空钻研这个领域！”水声又响了起来，“我这快洗完了，你赶紧给我找套干净衣服去。”

“有那么快吗，洗干净点儿，别还带着泥出来滴我们家地板上。”吴羽策走开了。过了五分钟抱了一叠衣服回来，提高声音说道，“我进去了啊！”

“我靠，别别别，你等等等，待我做点儿准备！”方锐高叫道，“……行了，我都遮好了，你进来吧！”

“神经，谁稀罕看你啊。”吴羽策拉开一条门缝，看也不看地往里一扔，衣服准确地落在淋浴间外的立架上，“给你扔进去了。”

“卧槽，你不早说，害我手忙脚乱一通，欺骗我感情！”吴羽策哪还愿意搭理他，掉头就回客厅去了。

过了一会儿方锐穿着吴羽策拿给他的衬衫仔裤，肩膀上搭着浴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神采奕奕地从浴室出来：“我天，终于活过来了。你别说，你的衣服我穿着还挺合身。”

吴羽策嗤笑一声：“我的衬衫你穿还不垮了？这是李轩的。”

方锐一听他提到李轩，顿时来了精神，也不顾计较自己身高被诋毁，赶紧凑了过去：“还没问你呢，昨天那事儿怎么样了？跟兄弟说说！”

“还好吧。”吴羽策含糊地说，“李轩确实没有出轨。”

“哈哈哈，我就说吧！听我的准没错！”方锐得意地一拍大腿，随即激动地问，“那你们现在这是误会解除和好了？我是不是终于可以从这个无利可图的案子中解放了！”

“那倒也没有。”吴羽策把前一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怕方锐饶舌，隐去了周泽楷的男朋友是李轩的代理律师那一部分，只说他男朋友现在是跟李轩合租一套房子的室友。方锐再次听得瞠目结舌，愣神了好半天，冲吴羽策竖了竖大拇指。

“爷，你实在太牛了。我跟你说，我这些年打过的离婚案统统加起来都没有你这个奇葩，真的！你怎么办到的？”

这种无意义的评论吴羽策当然直接无视。方锐定了定神又问：“那现在呢？”

“现在？就还那样啊。”吴羽策说，“昨天中午他给我打了个电话，我当时正在气头上，想也没想就挂掉关机。刚刚我把手机开起来给他打回去，他又不接了。”

方锐听得咋舌：“你们俩这是轮流相互折腾啊。”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吴羽策说，“他肯定还是想离婚，只不过昨天闹大了没办法，他就想跟我解释一下，让我不要把别人牵连进去。现在既然这个误会解除了，他就又恢复先前那样了呗。”

方锐想了想：“那你让周泽楷帮忙把他骗出来跟你见面啊，照你刚说的，他俩现在不是住一个屋檐下吗，这事办起来肯定简单。”

“还是算了吧。这不是让周泽楷不好做吗。”吴羽策站起来往厨房走，方锐震惊地在后边跟着：“我没听错吧，你还这么会替人着想？你从来不跟我这么客气的好吗！”

“你跟他能一样吗，你本来就一猥琐不要脸的。”吴羽策往杯子里倒水。

方锐眉头一皱，拖长了声音说道：“这周泽楷对你也真是够好的啊——被你泼酒被你打了非但不计较还巴巴地跑来跟你解释。哎我说你们俩真的没那什么嘛？其实上大学的时候我看你俩就觉得特别不对劲儿，还觉得你俩肯定有事儿，没想到你后来跟李轩好了，我还吃了一惊来着。卧槽，你们这次不会死情复燃吧？关键时刻你可千万得把持住了，不要假出轨变成真出轨，到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吴羽策转过身恫吓一般扬了扬手里的杯子，方锐吓得赶紧后退两步，吴羽策一仰脖把杯子里的水喝干了，说：“滚蛋吧你。玩笑也有个限度啊，人周泽楷都有男朋友了。”

“对了，他男朋友到底谁啊？他没跟你说吗？”方锐又来劲了，“什么时候谈上的？咱们大学里的吗？还是他出国认识的？中国人外国人啊？？”

吴羽策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作为一个律师，你能不能闭上你的大嘴，少谈八卦，多说法律。”

“唉，我这不是想方设法想帮你在法庭外把这事解决了吗！好心当成驴肝肺。”方锐嘟囔，“这么着，三天后就开庭了，你出没出轨也没办法用证据来证明，关键只能在于你自己的陈词。这回可不能再像上次那样了。就算发生了再意外的事，你也不能被情绪牵着走，必须冷静下来把你该说的话说完，你就想着，李轩要是还爱你，他肯定会相信你，把话说完，咱们就能安安心心回家了，皆大欢喜不是？”

吴羽策点了点头。

方锐从自己公文包里掏了一沓材料出来：“行，那我们这三天就大体排演一下吧。”

 

※

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三月二十四日上午九点，两个当事人和双方辩护律师再次坐在了审判庭里。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也在。

“你怎么来了？！”吴羽策瞪着周泽楷。对方只是对他笑了笑，说：“加油！”

“喂……”吴羽策还想说点什么，周泽楷就已经溜到他身后的旁听席里坐下了。吴羽策诧异地看了一眼对面，原告席上江波涛无奈地耸了耸肩，摊开手冲他笑了一笑。

“全体起立！”书记员在这时宣布。众人站起，审判席后的门缓缓打开，法官走了进来，就坐后敲了一敲法槌。

“现在继续开庭审理原告李轩诉被告吴羽策离婚一案。”

（TBC）

写完发现方锐大大和策策的对话有不少都跟主线剧情没什么关系，只是编剧的私心，照理说应该为了卡播出长度删掉的，可是……不管了！不能夹带私货的话为什么要干编剧这份活儿啊！！（……）

但是本剧绝对是双鬼和江周ONLY，方吴策周江李什么的感情再好也不会发展出朋友以上的关系，请组织放心！！！

P.S. 上集播出后有不少妹子问为什么小周都能去找吴羽策说清楚李轩却不去找他，在这里再统一分析解释一下：请大家考虑一下李轩当时的状况，小周是因为被他牵连受伤的，江波涛又上班去了嘱托他代为照看小周，这时候他总不可能把小周一个人放着不管去找策策吧？？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他离婚的主意没变，只不过为了解释这件事才不得不去找策策，其实并不是很情愿见他。所以于情于理，李轩在上一集里都是不大可能去找策策的。

P.P.S. 注：策爷身高180，李轩身高179，方锐身高177。